最后,他没说什么,沉默打开铁桶上的小盖子,递过来一个个头很大的烤红薯。
铁桶烧得热热的,烤红薯温度很高,男孩一点儿不害怕,直接用手抓起来。
许愿接过时被烫了一下,“嘶”地吸了口气。
来不及剥皮,也顾不上烫,她着急忙慌地吞了好几口,感觉冻僵的身体有了一点温度,才抬手擦了下眼睛:“谢谢。”
男孩依旧不说话,垂着眼。
目光从许愿冻到通红的双脚上划过,停顿几秒,又迅速收了回来。
许愿注意到男孩的动作,窘迫地动了动脚,害怕他会问起她光脚在大街上跑的原因,低头小口小口吃烤红薯。
不过男孩显然没有任何追问的意思,把小盖子咔嚓一声推进去,又恢复了先前低头小憩的模样。
过分松垮的粉色绒线帽盖住他大半张脸,桃红棉衣上一层薄薄的雪。
北风呼呼刮着,全家团圆的除夕夜,大家都在屋里热热闹闹地看春晚。没人在路上跑,更没人会来光顾一个半大孩子蹬着三轮车的简易烤红薯摊。
直到许愿珍惜地吃完一整个烤红薯,这个小摊也没有迎来任何一个新顾客。
十字路口规律交替的红绿灯下,只有她和始终沉默的男孩。
“你……你明天还来这里吗?”
许愿吃完烤红薯,在路边的积雪里洗过手,把指尖搓的通红,“或者你有没有笔……给我留个手机号?”
男孩靠着三轮车,眼皮耷下,不搭理她。
许愿以为他没听到,又问了遍,他像是终于被问烦了,重新抬起头,一言不发开始收拾摊位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