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语里的傲慢不曾掩饰。
口中的“区区”,却是她拼尽多年的地方。
她淡淡的:“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空了。”
“本来这些小事,根本不值得我亲自过问,”凌衡拿起手帕,擦拭了一下唇角:“但因为你是我的女儿,所以才打算亲自动手。”
“考虑一下吧。”
虞柚垂睫,拿起黑金色的叉子,慢慢地吃起牛排,表情空空,教人看不清真正的想法。
她不冷嘲热讽时,还是很乖的。
都说女儿像爸爸,凌衡对虞柚容忍度出奇地高,只要她愿意点点头,花掉一大笔钱来帮她出气又有什么不可以呢?
虽然没有像凌宸一样放在身边教养,但一切尚早,回去以后慢慢磨练性子也不迟。
他站起来,主动往她的杯中倒了点红酒。
“我和你们追名逐利的妈妈不一样,只要听话,家族有的,迟早都是你们的。”
凌宸沉下脸,原本还想佯装平静,顷刻被打碎,暗含警告:“不要扯到妈妈。”
凌衡不以为意:“我的女儿可不能肤浅,要成为资本,而不是像她一样成为资本的玩物。”
虞柚咽下最后一口牛排,伸手扶住红酒的瓶口,制止了他的虚伪讨好。
“我来吧。”
她接过红酒,暗红色的液体倒入凌衡面前的红酒杯里,微勾唇道:“我好像有一句话从来没和你说过。”
红酒倒映在杯璧中,晃荡起层层涟漪,越来越深,像凶猛的野兽张起的嘴。
“有你这样一个爸爸,”她注视着,面无表情道:“是我这辈子最晦气的一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