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她一直觉得这些都是外在的,毕竟每个人都不能靠喝露水而活,为了利益退出无可厚非。
从小在鲜花中长大,本能地觉得这些失去的东西,她可以再一次拿回来。
只有心血,不能动。
这是她所有骄傲的资本。
手指下弹奏的音符随着她骤然怒起的心情般乱了分寸,像一把玻璃珠子离开了既定的轨道,全被丢在了地上。
砰砰砰。
游熠在满盘破碎中走到她身边,微俯下身,泛着冷意的手指带了点力量地压住了她糟蹋名琴的手。
他问:“你在折磨我吗?”
“…对不起,”她自知失态,脑子里一片混乱,再熟悉的谱子都变成了空白,就像不会弹琴了一样。
虞柚松开屈着的手指:“我今天状态实在不好,能不能让我明天再来打扰?我保证一定会让你满意。”
她从矮凳上支起身来,半站起。
身侧的男人没动,姿势太过近,随着她的起身,发顶蹭过他的下巴,微微抬眼,能看见他面上已全无笑意。
日光照在他的皮肤上,毫无瑕疵得介于奶油般的白皙,不算冷峻,施压感却是盛到了极点。
虞柚能感觉到肩上也跟着一重,她硬是被力道带着坐了回去。
“游老师,”她根本就没心情赔笑,这三个字说出来时,几乎是在怒气中翻滚。
上秒还娇俏的脸蛋,此刻已翻脸得如同在剧中的反派角色般。
“小柚,”他言谈间还是清淡如茶:“做人哪里能每回都由着自己呢?”
“机会只有一次,你走了就别再来找我了。”
“可我留在这里,”虞柚按耐着道:“恐怕也没法让你满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