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黎家前太太对吧?那个北平过来的旧妇女?”
“听说人家精通日文法文,你怎好意思叫别人旧妇女?”
“…”刚刚冲动喊出黑称的路人有些脸红,别说日文法文了,他连说几句日常问候都费劲,他迅速认错:“是我冲动了,而且也不能叫黎前太太了,应该叫罗斯柴尔德夫人。”
“不不不…”跟人群呛声的那人,在愚园路傅公馆工作,对丁香的事迹比旁人了解的更多:“丁香小姐父母皆亡又无亲戚,于是和新丈夫签订婚前协议,保留原姓用以传承。“
“啊,不跟夫姓,罗斯柴尔德阁下居然也肯?”
“你不懂,真正尊重女性、尊重心上人的男人根本不在乎这些。”
…
因为新娘对象急换成丁香,激起旁观者新一轮的讨论。
黎觉予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,普通路人对她的了解,只不过是那四年经历编成的著作,可久居上海又曾被离婚的丁香却不一样,
当年她从北平过来,依照两家交好,嫁予黎福柯,是上海人人皆知的事情。
不仅如此,大家还知道:当年的她本应有个盛大婚礼,可黎福柯对她说:“我是留洋者,过的西化日子,所以结婚一切从简。”
就这样,丁香第一次结婚,只是交换戒指戴上,默默无声地从北平人成为上海人。
这都是黎公馆奴仆喝醉酒,自己在茶馆抖落出来的,后来上了小报,被称为笑料一则。当年多少人笑丁香,现在又有多少人羡慕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