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…黎觉予看向林恩,决定还是不要那么绝了。她踮起脚,揉揉面前大男孩的脑袋,说:“真正联系你我缘分的,不是相机,而是别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黎觉予拉着林恩的肩膀,让他稍微蹲下来一点,拿着相机给两人自拍一张。还好这是35mm短焦相机,不然还真没办法这样弄。
胶卷相机没办法看照片,但两人样貌都不错,又有镜头感,应该会诞生一张不错的照片。
“这才是我们的缘分。”黎觉予将相机递回给林恩,一字一句又诚恳地说:“我真正了解你的那天,你给我看一张上世纪香榭丽舍大街的照片,你说过所有的记忆都会跨越时间地点,藏在一张胶卷里。”
所以这张照片,会是他们最珍贵的回忆。
林恩看起来又有点想哭了,他立马转移话题说:“我们走到罗纳河畔港口了。”
“现在夜幕中夹着浪涛传来的呼啸声,也许就是你明天航行的声音。”
“你将在一个我看不到的世界东摇西晃…”
林恩的声音慢慢变低,不再唱他的拿手招财歌,而是唱起《凯旋咏叹调》,就是黎觉予在沙龙表演过的义勇军进行曲,然后是《玫瑰小调》,音乐咖啡馆唱过的歌;最后是《汉尼拔》顶替苏珊夫人时唱的歌,最后是百老汇的《波西米亚人》…
原来林恩,那么早就喜欢她了。
泪水使黎觉予目光游离,她悄悄握住林恩手心,从中汲取温暖,说:“再见啊,林恩。”
“你怎么这个表情,感觉像我们再也不会见一样。”
林恩强壮无所谓地耸肩,乐观地说:“等这边生活好一点后,我就去华夏找你。我问过朋友了,他们说巴黎去上海只要三四个月,说不定我们春天又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