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她是真的醉了,也可能是真的很满意这个女孩吧,居然连这种孩子气的明显奉承,都听得乐此不疲,只晓得重复地念叨:“是个好女孩,是个好女孩呢!”
费尔森适时出声,加强当下和谐氛围:“的确,”
“哈蒙是巴黎公认的礼仪夫人,光是站在那就气质非凡,常人压根不敢坐在她身边…”
哈蒙也顺势接过话头:“我就说黎觉予的甜言蜜语是从哪来的,原来是师从费尔森…”
…
气氛,如同离开琴师的乐器一样,松弛下来。
因为黎觉予露得那一手,宾客们终于接纳了这位陌生女孩,走上前打招呼、自我介绍。仅仅半盏蜡烛燃尽的时间,她就拿到两只手指并齐那么厚的名片。
人影晃动间,笑眼迷离恍惚中,黎觉予忽然在人群中,看到一抹熟悉身影。
她晃晃眼,努力让理智脱离醉意,仔细辨认——是住在传奇客厅楼上的作曲家毕维斯。不同于上次见面,这次他穿的不是家居服,而是一套优雅宽松的时装,款式稍显老旧,但人衬托衣服的情况也不是不存在,特别是当对方还是长相浪漫气息十足的维也纳人。
在醉意的操控下,黎觉予离开费尔森、林恩身边,首次朝沙龙宾客群方向走去。
“你什么下来的?”不清醒的黎觉予有着出奇的自来熟。
“可以说是被歌声引下来的,你唱得很不错。”
维也纳人真不愧是希腊美神所亲吻的种族,就连说话都礼貌有余温柔超标。如果将语言实体化,那毕维斯说话风格,就像有人在用手抚摸听话者头顶,让人倍感舒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