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潜笑笑不屑道:“幼稚罢了。”
晚月无奈笑笑,也不与他争论。
看着这满屋子的诗文,晚月忽然感慨道:“做天潢贵胄又能如何,还不如我一个小绣娘快活。”
毕竟做士族子弟,连自己的姻亲都没办法选择,多少人被迫嫁给自己不爱的人,多少人与自己心爱的人分离。想想宋清与陈敬、陈暄与早逝的武公子,陈潜与沈婉吟...原本最是肆意没有规矩的武将世家,却没有一个嫡子难逃家族联姻,也就陈桦这个庶子,如今儿女双全,还算是过得幸福吧。
再看看秦成傅与倚云楼的瑶娘,出身世家又如何,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子又如何,还不是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,任心爱之人沦落青楼吗?
这些人,有哪个比晚月更恣意快活呢?
哪个不是身上缠着数千万斤的枷锁,砥砺前行。
陈潜笑笑,“天下多少人发了疯的向上爬,不过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权势,也只有你才会这般容易满足吧。”
晚月出了博渊阁,站在这泗阳峰顶伸了个懒腰,望着这下面数百上千的学士,为自己的观点争辩,在此抒发着自己的壮志,不过是为了前途与自己心中的信念理想。
晚月笑了笑,这就是陈潜拼死守护的国泰民安吗?
“我可不满足。”晚月看着陈潜,“我贪心的很,想要的东西也有很多,我就是顶天的俗人,想要...腰缠万贯。”
陈潜爽朗的笑了几声,看看这些学士们,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与想法,但他们有个共同点,那便是“视金钱为粪土”。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爱钱,至少每个人都是一副高尚的样子,遇到贪财好色之人还得贬低他几句,这边是学士风骨。
也只有晚月站在这泗阳峰顶,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说自己是个俗人,想要金山银山、腰缠万贯。
陈潜走到晚月身边,揽着她的肩道:“放心,有我在你永远腰缠万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