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婉吟顿了顿,又与晚月夹了一筷子松鼠鳜鱼。
“荣姑娘,我知晓你的心意,你如今怨他,才会说与他不可能的话,但我怕知道,姑娘仍旧是对他有情。”沈婉吟笑笑,“可姑娘的情谊,对于阿潜、对于整个侯府来说都一文不值。”
“京都,没有姑娘想象的这般简单。尤其是像阿潜这般身居高位者,更需要有人能辅佐他,要不姑娘当阿潜为何不为了你而休了我呢?”
果然最懂女人还是女人。
晚月的心思被沈婉吟看的是一清二楚,她说与陈潜再无可能,确实是因为她心中有怨罢了。
沈婉吟的话句句像刀子一般,狠狠地戳在晚月的心口上。
她与陈潜再无可能,不仅仅是因为沈婉吟,更因为两人地位悬殊,差距太大。
如沈婉吟所说,若是陈潜也如他大哥陈敬当年一般,遭人陷害遇难,她能做什么?她能帮到陈潜什么?
她什么都做不了。
反而是沈婉吟背靠沈家,京都四大世家之一,首辅大人的嫡女,太傅的嫡亲妹妹,这样的身份,才配得上年少有为的靖北候吧。
沈婉吟接着道:“荣姑娘,阿潜身边有个军师,是秦家的嫡公子秦成傅,他与倚云楼花魁瑶娘的事情,姑娘可以去打听一番。在京都,若是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,都是怎样的下场。”
晚月笑笑,两人没再说几句话,便离开了朝庆堂。
此番晚月忽然发现,他与陈潜之间的沟壑从来不是沈婉吟,而是他们天差地别的身份与家世。
出了朝庆堂,晚月没有直接回揽月,而是在侯府的后院的亭台中坐了良久。
“周衍。”晚月看着天上的月亮,沈婉吟的话一直在她耳边盘旋着。
“主子。”
晚月忧心忡忡道:“你去帮我查一查,陈潜身边的军师,一个叫秦成傅的,与倚云楼的瑶娘,有什么关系。”
谁知周衍支支吾吾半天不作答,直到晚月没有收到回复看他一眼,他才吞吞吐吐的开口,“主子直接去问侯爷多好,何须麻烦这一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