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晚月最盼着的事情便是陈潜平安康健,她愿一生孤苦无依,也不愿陈潜受伤受委屈。
她没想过的是,陈潜对她也一样。
怎么可能说放就放。
只是如今已经不同了,他是陛下亲封的靖北侯,他有家室,他对自己再好,自己不过是个每名分的外室。
若是晚月执意要陈潜给自己名分,那便是陷他于不义,当年的成全便没有意义。
晚月压抑着心中的苦涩,不动声色的咽下眼中的泪水,故作轻松道:“看不出来,侯爷还是个情种呢,这么多年连个女人都忘不掉,我是不是该感谢侯爷的惦记。”
往往最了解一个人,便最清楚他在意的点,也最能将刀子往最疼的地方扎。
晚月笑着说着违心的话,陈潜就这样看着晚月,半天沉默不语。
晚月再受不了陈潜炙热略带审视的目光,站起身来便朝着屋子走去。
“倘若我真是个情种呢!”陈潜在身后喊住晚月,声音略带嘶哑,“倘若我真的忘不掉呢?晚月,你当真忘得掉吗?你我在洛城四年,你当真忘得掉吗?”
晚月停住脚步,眼泪一滴一滴如珍珠洒落般掉下,极力压抑着肩膀的颤抖。
“你不必急着回答我,终归是我对你不起,你等等我,我能处理好这一切。”陈潜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,“我也等你,等你回心转意那一天。”
晚月不再回答,也不再逗留,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关上门。
陈潜便是这样,在晚月房门外出站了一整夜。
他总是想着,如果自己没有在洛城四年,而是早早去了战场,早早拼了功名出来,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。
可天道自然,因果轮回,一切皆有定数。
第二天一早,含杏抱着岸儿来找晚月的时候,晚月还在做着贵妃娘娘的礼服,双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