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忘记一个人哪有那样容易,有人与自己交谈时倒是短暂的可以不再想起,只是一个人夜深人静之时,思念便如蛊虫般,疯狂啃食着你。
晚月躺在床上擦去眼角一行泪水。
“陈时元啊陈时元,你走了也不放过我。”
此时受思念侵扰的远不止晚月一人,为了早起到达西境,援军已经三日未合眼,日夜兼程只为早日到达。
这期间来往传信的鸽子、战马不知死了多少。
“公子,喝点水吧。”
阿千递过来一碗水,短暂的休整时间,人人都要尽可能的休息,来保障精神充沛。
只有陈潜忧思难眠。
他跟别的将士不同,他总是格外害怕休整的夜晚,他倒是宁愿自己每日都是忙碌的,不闲下来的时候也就不那么思念。
陈潜拿着手中的白玉桃花簪在月色之下反复观看,从前四年,没想到分开之际留给陈潜的不过一只白玉桃花簪。
那年上元街会,晚月看中摊主的白玉桃花簪,便叫自己赢回来,那夜陈潜喝了最痛快的酒,做了最痛快的诗,赢回来一只簪子给晚月。
没成想最后竟成了自己的念想。
那年月下,饮酒作诗好不痛快,是不是那时,晚月便对自己倾心了。
若是自己早些发现,会不会不是这样的结局,若是自己不那样痴傻,若是早些成了亲...
世间难买后悔药,千金不换早知道。
跟着大军开拔的时日陈潜倒算是快活了,从前自己的目标便是做大将军,要比兄长、父亲做的都要好。
或许他早该来军营的。
军中的人没什么心眼,陈潜不曾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,因为自己陈三公子的身份和哑疾,鲜少有人来与陈潜沟通,只有一个叫隋衡的将士还算是热切。
后来便越来越多的人与自己熟络起来,甚至是各位营长、军长都是十分好打交道的。
他们不懂手语便叫陈潜教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