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三分好笑,七分头疼。
她倾身过去,吹熄了床边小桌的油灯。
罗汉床附近的光线黑了下去。
偌大的东暖阁里,只剩下外间点亮的几盏灯光,隔着雕花木隔断映照进里间。
半明半暗的灯火微光里,梅望舒靠在罗汉床头,阖了眼睛,微微地仰起头。
柔软的唇瓣擦过对方火热发烫的脸颊,寻到了同样柔软的唇角处,凑过去亲了亲。
下个瞬间,对方火热的身体突然压了过来。
像是一只千里追踪、极度兴奋的雪地大狼,她直接被扑倒在床里。
昏暗光线下,唇齿纠缠,呼吸炽热。
挣脱不得,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,想说话也被堵在嘴里,只能漏出几声含糊的轻哼。
梅望舒细微地挣了挣,警告地咬了一口。
咬得不轻不重,没有流血,却也在昏暗光线里听到一声明显的抽气。
洛信原细细地吸着气,撑坐起来。
“行了,我走了,你别恼。”
揉到角落里的衾被捞回来,重新替她掖好了被角,他不舍地起身,整顿衣衫,抚平身上常服的皱褶,
“早朝没有一两个时辰不会完,你安心睡下,天明了自己出宫。朕说话算话。”
窗边透进来的一缕清晨微光里,梅望舒拢着被子,隔着一层轻绡帐,安静地看着那宽阔背影走远。
整夜未眠的疲惫再度袭来。
她在昏暗帷帐里沉沉睡去。
这一觉睡得实在太沉。
迷迷糊糊坐起身时,头脑还是一片昏茫,似乎感觉身上哪里不对,但一时又回不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