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曳的灯影下,他缓缓抚着玉扳指,目光扫过对面窗边的贵妃榻,“就在窗边榻下收着的红木箱笼里,你取出来看看,是不是你说的那种。”
邢以宁走过去贵妃榻,跪倒榻边,把下面收着的小红木箱拉出来,翻找了一通,从锦缎香囊里取出一小包乳白色的香丸,发散着幽幽暗香,放在鼻下闻了闻。
“就是这种,甜梦香。”他肯定地道。
帝王身上传来浓重的酒气,邢以宁的医者心又犯了,提醒道,“陛下今日饮酒也过量了。还望珍重龙体。”
洛信原不理会,抚摸着玄鹰扳指,突然开口问,“邢以宁,你跟着朕多少年了?”
年轻的君王向贵妃榻的方向摊开了手掌。
邢以宁揣摩着圣意,捏起香囊里的一粒香丸,小心地递过去,“七年了。”
“七年,也是不短的时间了。”
洛信原笑了笑,打量着掌心的精巧香丸,突兀地换了个话题,
“说起来,朕前几日做了一个梦。梦到了雪卿。”
偌大而安静的东暖阁里,响起帝王低沉轻缓的嗓音,
“那是个极其荒诞的梦。他在梦里,是个女子。”
邢以宁腿脚一软,碰的一声,踢到了贵妃榻边的木腿。
他赶紧撑着锦缎扶手,把身体艰难支撑住,“陛下恕罪。臣、臣今晚也饮酒过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