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洛信原点了点头,“他还在‘抱病’。”
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铜牌。
圆形雕花的熟铜腰牌,篆书阳刻,边角装饰莲花纹路。
正是刚才被苏怀忠捧着追出去,却被退回的那块入宫腰牌。
洛信原轻声自语,“接替他的翰林学士的备选名册,他已经准备好了。入宫腰牌拒不接回。……过紫宸殿而不入。玄玉,你说,这次他打算抱多久的病?他当真还打算复职?”
周玄玉深深地伏身下去,“臣不知。”
凭栏俯瞰沉思的玄袍天子忽然换了个话题。
“他还是在乎他的老师的。”
洛信原的视线抬起,望向浓云密集的天空,在楼阁四周的猎猎旌旗声中,若有所思。
片刻后,齐正衡奉召而来,单膝跪倒在楼阁高处,聆听主君的问话。
“朕那位小舅下狱已经七八日了。今天宫门外头,还有多少贺家人继续跪着?”
齐正衡恭谨回禀,“还有五个。领头的是南河县主,每天卯时固定过来哭,一直哭到天黑回家。第二天接着来。刚刚臣才见着人,还在宫门下哭着呢。”
“她倒是执着。”
洛信原哂笑一声,并不回头,直接吩咐下去,
“宫门外的那几个贺家人不必管他们。即刻出动禁军,围了贺府,将其余贺氏全族锁拿下狱。不论用什么手段,撬开他们的嘴巴,查问贺家和朝中重臣暗中勾连、意图谋逆的线索。”
齐正衡脸色顿时一变,郑重道,“臣奉旨!”
洛信原抬眼眺望远方,又淡淡加了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