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思时,你和梅学士是相识已久的,你说说看,按着梅学士平日的心思,他到底是抱病入宫觐见呢,还是打算糊弄一下便走。”
林思时正色道,“回禀陛下,臣和梅学士虽然相识已久,但并无太多私交。梅学士的想法,恕臣无法揣测。”
洛信原又问苏怀忠,“你和梅学士是有私交的。你说说看,他的心思如何?”
苏怀忠惊得噗通跪下,低头道,“老奴,老奴不知。”
洛信原笑了笑,没有再问下去,转而吩咐,“去东暖阁,把那副暖玉棋盘拿来。许久没有和思时对弈了,难得今日得空,你我君臣手谈几盘。”
苏怀忠眼睁睁看着两名御前内侍碎步退出殿外,往东暖阁方向飞跑过去。
几盘棋下来,半天就要过去了。
殿外等候的那人……岂不是要在冷风里站到午后?
泛着异样嫣红的病容在脑海里闪过,苏怀忠一咬牙,站出半步,颤声回禀,
“禀陛下……梅学士今日确实是抱着病入宫来。老奴刚才见了人,脸色实在不对,就从宫门口走过来那段路,吹了点风,脚步发虚,额头起了一层汗……”
洛信原神色不动地听着,指尖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拇指的玄鹰玉扳指。
苏怀忠还在继续劝说道,“梅学士前几年冬天在宫里受了重寒,从此每年秋冬身子都不舒坦。老奴见他像是发着热,心里却还惦记着陛下,亲自提着腊八粥入宫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