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望舒莞尔,“邢医官医术高妙,自然有办法在御前应答。”
邢以宁捉过脉门诊脉,没好气地道,“下官自然能在御前应付过去。御前应付不过去的是梅学士你吧!”
一番望闻问切,他的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,诊完了左手的脉,又换了右手。
随即盯着对面泛白的唇色看了几眼,“气血失调?哪种气血失调?可有不寻常的症状?”
梅望舒没说话,抬眼扫过周围。
刚才邢以宁过来时,嫣然已经把庭院里扫雪的几名小厮婢女全打发走,自己亲自守在门外,正院里外除了他们三个,再无第四人。
她附耳过去,在邢以宁耳侧说了几句。
邢以宁的脸色微微变了。
“来了几日了?情况如何?”
梅望舒比了个‘十’的手势。
“连绵不绝,淋漓不净。”她低声道,“以前每年也有过两三次,不超过三日就干净了,从未像这次的时间拖得这般久的。我哪里敢入宫上朝。”
邢以宁又仔细查验了她的脸色,舌苔,指甲,询问日常起居情况,思忖半晌。
“唇色淡,舌苔白,乃是明显的气虚之症。然而同时又有血热的症状,热火内生,倒是罕见的症状。”
他喃喃自语道,“你现在每月用的那种药大寒,宫里赐下的参姜汤却是大补,两种药性相克,不知你身上的异状是不是从此而来……”
“不管身上的异状从何而来,总之起不了身,不能上朝。”梅望舒抱着衾被,乌发凌乱地披散下来。
她这几日卧床多了,人有些懒洋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