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朕跟前站着回了几句话,就口口声声说罚他的站。”
洛信原弯了弯唇,
“去个人催一下,看看御膳房的活鸭汤炖好了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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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膳房里的御厨们今日忙得几乎豁出了命去。
东暖阁里,平日用膳的方桌放不下,换成了外间明堂的大圆桌,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铜汤镬端了上来。
君臣两边落座。
御膳房大费工夫做出的豆腐活鸭汤,滋味妙绝,比起江南农家的当地做法更添一番风味。
梅望舒喝汤喝到鼻尖渗出细细晶莹的汗来,就连平日饮食看不出喜好的洛信原,也破例多喝了一碗汤。
这顿午膳用得热闹,吃得也够久的,等洛信原终于放筷,已经是半个时辰后。
梅望舒这两天觉没睡够,但吃喝的可不少,喝了两碗热汤、捡新鲜鸭肉吃了几筷子,用了半碗米饭,肠胃就开始撑得慌。哪里还能吃得下?
吃到最后,已经在用筷子一下一下地夹米粒,挑在嘴里,咀嚼几下,扫一眼不停布菜的御前内侍,视线略过圣上面前半满的碗碟,再挑一粒米。
洛信原看在眼里,忍着笑意,故意又多吃了一会儿。
待午膳饱足,两人端茶漱口后,洛信原又坐回黑檀木书桌后。
目光重新落进摊开的奏章里,指尖依然餍足地抚摸着腰间的平安符锦纹。
“千里迢迢,只求了一个。”他声音里带了笑抱怨,“又是这般浅的紫色。若是不慎脏了,污了,却要如何打理。”
梅望舒抱着软衾,面对着御案这边,侧卧在贵妃榻上。
隔着傲雪梅枝的金丝木隔断,半阖着眼,睡意浓重地回答圣上问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