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澄枫捂着嘴喑哑咳嗽,而后摇头道:“姐姐先回去休息吧,这件事对我来说,耽搁不得。”
虞清梧见他眼底满是坚决,便知是劝不动了,无奈叹气:“既如此,那我陪你。”
闻澄枫罕见地没有因她有所亲近的话感到明显愉悦,面色依旧很沉。
他冰冷视线落在范升发冠歪斜的头顶:“你既不肯说,不妨让朕来猜猜看。”
“连招供堂堂当朝公主你都能说得干脆利落,毫不犹豫,这会儿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怕成这样?与朕直接相关的事?”闻澄枫声调微扬,确是肯定语气,续道。
“可三年前朕不在魏宫,那么与朕和闻槿妍都有关的,无非父皇和母后。而父皇身边多的是所谓炼丹仙师,纵然身体不舒坦也显少找太医署看诊,所以只剩下母后。”
“算算日子,彼时正好是母后身怀六甲期间,你又是太医署院使,担负给母后安胎之责……”闻澄枫眼神越发犀利,比陆彦刀刃更凌厉,冷得仿佛下一瞬便能杀人,“范爱卿,还需要朕再继续说下去吗?”
跪趴在地上的人早已抖若筛糠:“微臣死罪……微臣死罪……”
只会无意义地重复这一句话。
“你当然是死罪。”过大的情绪波动让闻澄枫嗓音哑得不像话,“可朕要听你亲口说,你罪在何处?”
范升稍稍抬头,并不敢看谁,梗着脖子让脑袋更用力地砸在地砖,连续三下,额头嗑出重重血印子。末了,视死如归地开口:“微臣不该用药谋害先皇后腹中胎儿,一尸两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