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且放心,不曾。”虞清梧不自觉带了些哄人的语气,“我特意叮嘱过给你搭脉的大夫,务必守口如瓶。”
闻澄枫略微沉吟了一会儿,突然道:“不,不能守口如瓶,甚至不能藏着掖着。”他在虞清梧惊诧神色中,抬眼说道:“姐姐,让陆彦把范升带过来。”
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同时,头顶随之响起陆彦粗犷大嗓门:“是,属下这就把那王八羔子提来。”
完全不用虞清梧去叫,这人恪尽职守在屋顶待着呢。
陆彦单手推开门,像甩麻袋似的把范升丢在地上,又顺带踹了他一脚。被麻绳捆成粽子形状的文弱太医经不住陆彦蛮狠的脚劲儿,身体惯性向前滚了两圈,正好跪在距离床榻两丈远的地面。
“主子,这王八羔子嘴巴硬得狠,属下审了老半天才撬开他的嘴。”陆彦大刀阔斧地站在一侧,“果然和主子猜的一样,这厮早成了靖福公主的走狗。依属下看,这种叛徒留着也是浪费粮食,不如直接杀了省事。”
长刀出鞘声与他的话音几乎同时落下。
范升被银白刀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,下意识想躲,但碍于手脚全被绑着动弹不得,只能弯腰弓背,急急朝地上磕头。脑门儿和地面相撞,砸出一声闷响,惊险避过陆彦砍下来的大刀。
“陛、陛下饶命啊,微臣也是迫、迫不得已。”他慌里慌张地解释,口齿吞吐。
“陆彦,把刀收了。”闻澄枫靠在床头倚坐着,警告地瞥了他一眼,而后冷冷睨向范升,“你倒是说说看,究竟是怎么个迫不得已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