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还不是最别扭的。
因为虞清梧猛然发现,闻澄枫费尽心思留她在身边时,她心里不舒坦,总觉得受了拘束与算计,遂让琴月挖出花雕酒,邀清风与清泉饮醉。
如今闻澄枫放她怡然自在了,她依旧心里不舒坦,只盼来一壶更烈的烧刀,再醉上一醉。
心里乱得很,比姑娘家做女红的斑斓绣线还乱。
一时间,她竟分不清是醉酒更伤脑筋,还是听到闻澄枫说这些话头更疼。
水雾在眼眶逐渐积聚,虞清梧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矫情了。
想当年火烧瑶华宫死遁,是同将过往一切尽数割舍,也并不觉得有多难过。走在贵妃母亲安排的密道当中,她甚至有闲心担忧大白日后还吃不吃得上小鱼干。
但闻澄枫这晌说了这许久,她真正听入耳中的,居然不是“晴天适合出行”,而是——
后宫永远不会住进其他女子……不会立后纳妃……
宫里有地龙,比别处暖和。
灼灼火焰烧得她心乱如麻。
完了。
虞清梧怔怔呢喃出两个字:“完了。”
她在这一瞬清楚意识到,她对闻澄枫的喜欢不是对待弟弟,更不是昔日旧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