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相对委婉的措辞说道:“我可以在颢京城中经营茶肆,但肯定不会一直留在颢京。当南边有更艳的花儿,我就往南走;东边有更蓝的海,我就向东去;西边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闻澄枫眸子在瞬间结出一层冰,深邃冷凝得不见丝毫方才春风化雨温柔。
虞清梧又想离开他,这绝不可能!
“姐姐,我知道你因为今天中午的事心里有脾气,可你更应该知道我离不开你。”闻澄枫以为虞清梧还在吃醋闹矛盾,突然后悔自己被林溪薇的三言两语绊住。要是早知道姐姐吃起味儿来这么可怕,他定毫不迟疑甩开林溪薇追上街去。如今心慌不已,紧紧皱着眉,“别再说要离开颢京这种话,好吗?”
虞清梧自嘲挑动半边唇角,反问他:“为何不能说?”
“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。”
何况她话已经说得足够含蓄,否则,虞清梧巴不得即刻离开颢京城,甚至离开京畿、回去越地。
她豁达,能够压下对闻澄枫的些许感情,成全佳偶璧人。但她还没有那么豁达,做不到在天子脚下,日日听着茶客称颂帝后恩爱,伉俪情深,再对来往客人笑脸相迎。
只盼从此离颢京城越远越好。
听不见、看不着。
可闻澄枫居然说不可能允她离开颢京,虞清梧将此归结为闻澄枫毫无道理的占有欲,觉得自己从前待他甚好,从今往后便只能永远待在他身边,待他一人好。
这一点,倒是在很久之前,久到三年前,她就见识过。譬如闻澄枫跌入明月湖驱走吴为,挑衅裴延之又排挤孟长洲,再譬如他不惜暴露在越帝面前踢蹴鞠,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要她别喜欢其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