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向来知晓自己的脾性是个什么德行,也清楚宫里宫外都是如何评价渔阳长公主。但本宫张扬跋扈,并非因为本宫仗着父皇和母亲的宠爱撑腰,甚至恰恰相反,正因为本宫对权势毫无贪婪欲`望,所以才张扬跋扈。”
果然,虞清梧说完这话,裴延之落子的动作明显顿了顿。
他终究没忍住困惑,出声道:“臣愚钝,不懂殿下高深用意。”
虞清梧随即冷笑一声:“那大人可明白,手握三军兵符的大将军,不能有所向披靡的嫡子?自然,身为帝王最宠爱的帝姬,也不该有卓越才华,和人心拥护。”
她说话间,裴延之接连下错了两颗子。
虞清梧乘胜追击,用黑子堵住白子最后一处突破眼:“裴大人输了。”
末了,她施施然起身,从裴延之身侧经过时又启唇语声轻低:“本宫劝裴大人和永平伯都勿要再起下赌注的心思,否则后果只会有如此棋局。”
音落,虞清梧弯腰拾起棋秤上一颗被吃掉的白子,甩手抛如林中,扬长而去。
最后一句话的言下之意,她说得足够直白。
此棋局,裴延之输。
若他依旧跟随永平伯下赌注,同样会输。
裴延之是带着功利目标才违心尚公主的,如今虞清梧明确让他知道,目标不可能达成,以永平伯府权衡利弊的理智心态,必不会再答应这门于家族无益的亲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