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会儿的蹴鞠赛,你要上场吗?”
是今晨曲水流觞时,故意说错暗香疏影那位蓝衣公子的声音。
虞清梧放缓脚步,紧接着,果真听闻裴延之回答说:“父亲让我上,我便上。”
“你啊,还是这么听裴伯父的话。”蓝衣公子摇头叹息,续又追问,“我前几日从父亲那里听闻,裴伯父有意让你尚长公主,这传言可是真的?”
裴延之点头,目光始终落在棋秤不曾离开:“是真的。”
“你就甘心?”蓝衣公子道,“你如今担着的兵马司指挥使,虽然不是高官厚禄,但好歹有实权,又算天子近臣,前途无可限量。可一旦尚公主做了驸马,你该晓得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。”
“驸马都尉不可在朝中领实职。”
蓝衣公子点到为止,裴延之也自然清楚迎娶长公主意味着自己的仕途就此止步,这对任何一个胸有鸿鹄的意气男儿而言都难以接受,更何况以裴延之的志向,日后是想做武将上战场的。
但……
他苦涩一笑:“父亲应是在下赌注。”
“你也知道如今永平伯府的权势大不如前,家中兄弟亦是个个都不争气,被其余世家压得抬不起头。父亲大抵在赌贵妃的恩宠能经久不衰,也赌陛下会立长公主为皇太女。”
到时候他这个驸马身份一举抬高,永平伯府的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,晋升爵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