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在她面前犯低级错误,无非摆明了希望虞清梧别瞧上他,不愿尚恶名在外的跋扈公主。
这郎无情妾没意的,有甚么意思。
虞清梧便也是因为这个,才索然无味地离去。如若她继续待在水渠旁观看,只会让那个世家公子个个儿绷着拙劣演技,全部假装成胸无点墨的草包。这种扫人兴致的事情,她才不干。
她不信闻澄枫没意识到这点,遂说:“你觉得他怎么样,我便同样认为。”
少年登时眼眸闪烁:“不怎么样!”迫不及待倾吐回答的嗓音明显高昂些许,“我觉得他一点都不怎么样!”
金乌暖阳悬在头顶,穿透竹林绿荫的熠熠光芒洒在闻澄枫侧脸,嘴角忽然勾起的笑意抿都抿不住,俨然有雀跃呼之欲出。他又强调补充:“他们全都不怎么样!”
虞清梧被他接连重复三遍的夸张反应逗笑,应道:“嗯,你说得对。”
“瞧那些个不怎么样的,不若回宫歇着。”
熟不知,从竹林抄近路回她的住处,需得经过一片辽旷野地。虞清梧头回来缙云行宫,也并无人告知她此事,是以直到她远远看见有身着窄袖劲装的公子三五成群,便不免在心中长叹一口气。
得,又是另一堆任她采撷的。
而其中尤属一道熟人身影最为夺目耀眼,只见裴延之站在日头之下,挺拔身姿将羽箭搭弦,弯弓满月,旁侧凉亭中早已围了不少女子执帕掩唇,脸颊红晕。
虞清梧果断掉头换了个方向走,没必要产生瓜葛的人,还是别打照面为好。不料一时间走得太急,没注意到前头有群男子正在投壶博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