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梧把闻澄枫要来当伴读的事,早已在宫内传开。这会儿宴席上一闹,前朝官员也大抵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这些人且听渔阳长公主呵斥闻澄枫那咬牙切齿口气,再看那冒出火的眼神,就知道魏太子在瑶华宫的日子,铁定不好过。
有胸怀孔孟之道的儒臣不禁无奈摇头,多少觉得皇帝和渔阳长公主过于糟践人了,毫无仁德之心。
也有惜才之人惋叹魏太子文武双全,今上却不思索如何收服其为己所用,心胸狭隘,非明主所为。
但更多的,还是心高气傲的世家权贵。这些人跟越帝一样,饶有兴致等着看戏瞧热闹。
那就成全他们。
“还不快跪下!”虞清梧见少年依旧倔强着一动不动,横眉竖目又道,“琴月棋秋,给本宫把他压上前去。但千万注意着些,别把他膝盖上不详的脏血沾到地上,给这大好的日子添了晦气。”
闻澄枫乃不详之身,这是北魏与南越都知晓的一桩笑话。
而这不详的说法,源于少年发梢暗红如血。
虞清梧的言下暗示很明显。
血光之灾是最忌讳的凶兆,如果让闻澄枫不详的血流了出来,甚至入了皇帝的眼,那么今日这场祈愿南越风调雨顺、千秋万世的冬至宴,就会逆吉为凶,变成一道催命符。
她作为现代人不信这些,君庸无能的越帝却最是讲究,生怕自己真龙天子的命数被克制。
果不其然,虞清梧看见越帝连忙坐直了身子,向她询问:“什么不详的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