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然,涂音尚有后招。
婧儿无言以对,婆婆都没半句埋怨责骂,她做嫂子的能拿小姑子怎么办?
这个家的人,都护着涂音,视她若珍宝也不为过。
婧儿在这方面吃过亏,不再轻易答应小姑子的话,专心致志的装菜入坛。
涂音不甘心,说:“想必你猜不出这些腌菜,都是给谁的吧?”
“……!”还能有谁?
大伯家呗。
婧儿没做出回应,涂音反而来劲了。
“哥没跟你说我家有位晚嫁出去的姑姑,姑父人挺好,就是家里有病重的老夫老母需要赡养照顾。姑姑她两腮无肉,土面朝天,吃过的甜全用来长个子,比我哥还高出一个头!”
小姑子嘴上喊着姑姑,她话里话外对这位姑姑可不像对大伯那么心存敬意。
哪儿有侄女,这么形容自己的姑姑?
直至婧儿亲眼所见,小姑子的形容不假。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姑人又高又瘦,面瘦肌黄,眼锋比鹰隼还锐利精准。
在这里,暂称她为涂姑姑。
涂姑姑一眼锁定在婧儿的身上,边走边摸索着什么。根据婧儿对婆婆等人的理解,又是大过年,料想姑姑是准备掏钱的动作。
婧儿一面问好,一面羞涩的摆手道:“姑姑,新年好,愿您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!红包就不用了,我都这么大了!”
“你也想要红包?哎哟,脸挺大的呀!没你的份!”
“姑姑,我不是要问你拿红包!”
婧儿的那份倔强自尊,没人在意。
婆婆翘着二郎腿,舒舒坦坦的坐在堂屋里,隔着老远,就是一叠声的“老妹儿”,很亲切热情。
日日都在家的公公,却在此时,不见了踪影。
涂雷按母亲的吩咐,一会儿不是洒水扫地,就是清洗衣物晾晒被子,手上总有干不完的活。
而小叔子的屋里传出慷锵有力的朗读声,没间断过。
倒是不常出门的小姑子,挪了张小凳子到屋檐下,坐那儿绣花。
涂姑姑进门就直奔着厨房,嫌婧儿在跟前碍事,还推了她一把,夹枪带棒,冷笑道:“这些都是你腌制的咸菜?卖相不咋样,凑合吧!”
“姑姑,婆婆有一把手一把手的教我怎么样做的,我想味道应该差不到那儿。要不,我拿点出来您尝过就知道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