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多的,还是后悔。

他面不改色地往自己的心上扎,不见丝毫痛苦。

是习惯了这种感觉吗?

这些年在西北,吃了多少苦,有想念过家吗?

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来的太晚了。

一切都晚了。

陈琬柔紧紧盯着她唯一的孩子,企图在他脸上看到恐慌或是不舍的表情。可惜,她没有看到。

虞砚始终在面不改色,却在此刻,突然笑了下。

那笑散漫而绝情,像初冬的寒风,带着漫不经心的凉意,吹走了她身体里最后的温暖。

虞砚握着女人的手,在她缓缓睁大眼睛、诧异的注视下,慢慢拔出了簪子。

“错了。”他慢声道。

话音落,利落地下手,往她心脏深处,用力地、深深地扎了下去。

又准又狠,干脆利落。

簪子被缓缓推入,一直将整根簪子都没入心脏,都没有松手。

看着亲生母亲慢慢没了气息,男人终于满意地收回了手。

他愉悦地轻笑了声。

“这里才是致命的地方。”

第99章 .甘愿臣服【完结章下】我爱你,娆娆。……

虞砚从思政殿里出来时,距离他离开侯府,离开明娆,才过了短短半个时辰。

半个时辰而已,他却觉得又过了好多年似的。

从思政殿到宫门口的短短一段路,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,又好像什么都想了。

站在宫门口,回头看去,仿佛又看到了十四岁的少年冷肃着脸,也沉默又绝望地走过这一段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