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从失去了记忆以后,还没什么害怕的东西。

所有的害怕情绪都事关明娆。

今日他听到太后的那些话,最先想到的不是那个女人如何,而是明娆会不会因为惧怕太后而离开他。

幸好,她说爱他,她不会走。

但虞砚仍不敢赌,他突然很恶劣地希望明娆再可怜他一点,于是他说——

“我都听到了。”

明娆脸上的赧意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,她的手搭在他的腕上,手指紧紧攥着衣袖,虞砚垂眸看去,唇角慢慢弯起。

看着他笑,明娆心如刀绞。

“你听到了?那你……”

“都想起来了。”他说,“全部都想起来了。”

停顿片刻,又平静道:“我有点难受。”

明娆的脸色愈发地白,她突然也变得很难过很难过,红唇轻轻扁起,嘴角向下,眼圈瞬间红了。

他们夫妻同心,她与他共情。

她有些慌乱无措,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,只能扑进他怀里,急切又焦急。

“虞砚……”

只能一声一声叫他,带着哭腔。

虞砚突然又舍不得了,他自嘲地笑笑,坦白道:“莫哭,我故意说与你听,想叫你更心疼我。”

他偏过头,在她耳畔低喃:“我好坏,是不是?”

明娆使劲摇头,“你才不坏,是她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