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,大霖朝需要他。是,他挑衅了,所以呢?难道要朕听了那些文官的话,罢了安北侯的官?”

大霖朝重文轻武弊端明显,但这不是他一个傀儡皇帝能改变的,太后首先就不答应。

陆笙枫手指随意拨了拨桌上摞得整整齐齐的奏折,皆是痛骂安北侯擅自斩杀西戎皇族的折子。

这些折子看着便叫人厌恶,还不如玉雕来得顺眼。

陆笙枫眼里流出一丝嘲弄,“朕如何能听那些文官的话,朕贬斥了阿砚,谁来替朕守江山?是这位,还是这位?”

“嗤,他们没有那个本事,就闭嘴。”

陈琬柔不可置信地盯着陆笙枫看,“皇帝,你为何这般袒护他,你就不怕他有朝一日真的将你从皇位上拉下来吗?”

她以前只当陆笙枫仁慈心软,顾念着儿时的情谊,所以才会对虞砚百般忍让。

陆笙枫无所谓地笑笑,“母后,那不是正好吗,我本来就不想登上这帝位。是您需要我,所以我才走上了这个位置。”

陈琬柔哑了声音,“怎会……”

这个世界上怎么会真的有人对至高无上的权势不屑一顾!

“母后啊,阿砚他对皇位没有兴趣,朕再清楚不过,他眼睛里就没有权与势这两个字。”陆笙枫目光笃定,低笑着说,“倘若朕发现他有那个意思,您放心,朕一定不会手下留情。毕竟他若是坐到这个位置,绝不会叫您再插手政务。”

年轻的帝王眉眼柔和,笑意温柔,明明是个被娇养废了的只知道沉迷玉雕的傀儡皇帝,此刻却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沉稳,以及愈发深不可测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