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父亲昨日刚到凉州,一名副将便来送了安北侯的口信,说是安北侯受伤了,近来要安心养伤,不叫我们过去打扰。还说西戎的事他一人已解决,再没有我们什么事了,叫我们打道回府,这些不知明大人可知晓?”

刘公子说这话时,语气平淡,听不出息怒,但是言谈措辞,看不出有一丁点的好心情。

恼怒也是正常的,毕竟跋山涉水来到此处,还未来得及歇脚,便被安北侯一句口信给怼了回去。

明迟朗想到安北侯平日的做事风格,不难猜想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口信。他心中暗笑,这事搁谁身上都该不满吧。

明迟朗道:“这些事下官一概不知,本官最近在核查州县的税银。军营之事、边防之事,皆不再本官的职权范围,自然是无从知晓。”

明迟朗以为对方还会继续询问军营中事,却不料对方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后,问了旁的事。

诸如——

“安北侯与他夫人感情如何?”

“从前听闻侯爷就算是重伤也不会离开军营,怎么这次是回侯府养伤,还说不许打扰,莫不是伤情太重需要夫人照料?”

“明大人的妹妹嫁过去有多久了?快一年了吧?”

每句话都离不开虞砚的婚事、夫人。

明迟朗始终谈笑得体,言谈有度,皆用:“本官不知”、“许久未与妹妹叙旧”、“侯爷的家事并不与下官言说”给搪塞推诿了过去。

刘公子还想再说什么,被刘大人按了回去。

老爷子暗暗瞪了儿子一眼,又转头对着明迟朗笑得和蔼,寒暄着,过问了几句明迟朗公务上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。

刘家父子在明宅待了没多久便离开了。

“侯爷说不准打扰,可是老夫的差事也不能不办,”刘大人道,“等使者团的各位大人们休息好,我们会再去拜访。”

明迟朗只笑不语,一个字都不肯再往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