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儿有泪不轻弹。

虞砚脑子里突然浮现这句话。

他不知道自己触到了父亲什么伤心事,叫一个总是笑呵呵的硬汉蹲在地上,泣不成声。

父亲压抑了许久的情绪,在一个输给儿子的早晨里,骤然爆发。

后来父亲的身子愈发不好,他的手受了伤,再也拿不起剑,他开始酗酒,再也不能陪虞砚练剑。

这样糟糕的日子很短暂,好像只过了一两月,又好像只过了短短几天。

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虞砚知道了原因,知道父亲最在乎的东西被人夺走了。

那一日他的天塌了,他的父亲……他的父亲……

父亲……

“唔……”

虞砚知道自己在做梦,他不想再梦下去了。他强迫自己醒来,可是意识与身体都不由他支配。

于是他再一次地回味了一遍那天发生的事。

九岁那年的最后一天,七月初六。

他看到一个有些脸熟的男人从他家走了出来。

那个男人走到虞砚面前,半弯了腰,摸摸虞砚的头,笑得温和好看。

男人说了什么,虞砚记不清了,他只记得那时那刻,耳边传来的婢女惨叫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