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骗你?我从不骗你,也不会对你说谎。”

男人淡声解释,“那些都是我父亲的藏品,不是我的。”

明娆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,又是一怔。

不管是“父母”,还是“爹娘”,这种极为亲密的称呼都很少从他口中听说。

明娆记得虞砚曾随口提过,他已经没有家人,他的父母都早已过世。

“我父亲生前很喜欢收藏那些文人才用的玩意儿,他过世后,我没舍得将这些东西丢弃。”虞砚笑道,“他是他,我是我,我们不太一样。”

“你父亲……他是文人吗?”

虞砚抬眸,目光略过明娆,投向她身后的博古架。

目光有些缥缈,似在回忆,似在怀念。

半晌,才道:“他同我一样,也是一名武将,只不过他与我不同。”

“他见惯了战场上的生离死别,只想着早些退隐,去过安逸的生活,所以他喜欢这些温吞无聊的东西,还总是畅想着,等再大胜回朝后,如何去安排自己的每一天。”

“而我却不同,我喜欢厮杀,喜欢你死我亡,见惯刀光剑影,处境越艰难,我越兴致勃勃,所以那些写写画画的事,我最讨厌。”

越是直截了当,能定人生死的事,他越喜欢。

他不像父母中的任何一人,这大概也是他不被人喜爱的原因,因为是个怪胎。

虞砚从回忆中脱身,再度看向明娆,目光缱绻缠绵。

“不过以后大抵是不同了,我想,我大概能理解父亲的心境。”

“因为我此刻就同他一样,只想着带着你去到一方清净之所,不问世事,只和你平淡地过完余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