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小书房自然困不住虞砚,他有的是法子脱身,溜门撬锁翻窗上房,都是他一个地方驻守官需要学会的事,但他没有那么做。

因为他担心明娆会生气,她生气了也不要紧,只要还肯理他就好。

怕就怕还和上回一样,她强颜欢笑,却背地里偷偷抹眼泪。

虞砚不敢轻举妄动,只会后悔,总想找机会跟明娆求情,可惜他一想开口,明娆就拿“君子重诺”来堵他。

第三日晚上,用晚膳的时候,虞砚一直拿眼睛瞄着明娆。

明娆视若无睹,不搭理他。

见她不问,虞砚按捺不住,主动开口道:“娆娆,你知道我为何从来不佩戴玉吗?”

明娆夹菜的手顿了一下,这是没话找话?

不过她确实不知道。

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,都很少在虞砚的身上找到玉的配饰。

其实不管是像明迟朗那样的文人雅士,还是明卓锡那样不爱舞文弄墨的武将,都流行身上挂玉,束在腰间,附庸风雅。

可是虞砚身上,没有,他身上干干净净。

非要找出点玉制的东西,那便只有蹀躞带了。

他不仅身上不爱带,平时用的东西也不喜欢玉的。比如镇纸,他喜欢紫檀木。比如竹发簪,也不用玉点缀。

明娆一直很好奇,抬眸看他,“为何?”

虞砚见她终于正眼看自己,懒散的坐姿稍微收了收,他微微前靠,讨好道:“因为人人皆用玉以示品德高洁的君子,不管他是不是君子。”

配玉之人常常温润有礼,为人谦和,所以也有“君子必配玉”的固有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