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再晚走一刻,他的自制力很快就要土崩瓦解。

热水被兑成温水,温水泡着泡着又变成了冷水,虞砚始终没有起身。

卧房里,明娆拢了拢被解开的寝衣,茫然地坐起身。

她低头,看了一眼肩膀上被吮得一处暗红色的吻痕,眼里的茫然愈发浓。

若是往常,她早就被人翻来覆去地吃过好几回了,今天怎么了?

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,安静极了。

好半晌,才回荡起一声委屈的自言自语:

“呜,我哪儿叫他不满意了吗?”

明娆委屈巴巴地爬起来,捞过虞砚的长袍,披在身上,趿着鞋,起身去找人要个说法。

吧嗒,吧嗒,鞋子踏在地上。

脚踝处的铃铛声一声接着一声,清脆而突兀,向来警觉的男人眉头都没动,仍在闭目养神。

他搭在桶上的两只手臂,只余一条还挂在外面,另一条顺着往下,没入水中。

水面有波纹荡漾,泛起朵朵涟漪。

他似乎极其入神,连明娆走到了近前都没发觉。

“虞砚?”

在一片寂静的浴堂中,满含哀怨的小猫儿一样的呼唤声突兀地响起。

水中的男人蓦地睁眼,就看到明娆娇小的身躯裹着他宽大的青色长袍,正眼巴巴地盯着他瞧,眼神幽怨,几乎将控诉写在了脸上。

男人眸光一暗,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,“娆娆。”

明娆眼里含着雾气,“嗯。”

“娆娆。”

女子迷茫应声:“嗯?”

虞砚吸了口气,低声问:“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