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娆嘤咛了一声,翻身,抬手没有摸到温暖的热源,茫然睁开了惺忪睡眼。
“夫君……”
女子轻缓柔和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虞砚蓦地睁开双眸。
利落地翻身下榻,几步走到床前,掀开被子躺了进去,熟练地将人揽进怀中。
“冷了吗?”
他嗓音温柔,带着欢好后独有的沙哑与餍.足,手轻轻贴在她背上,慢慢地拍着。
明娆还未清醒,身侧的暖炉又回来了,不多时,便又被哄得睡着了。
虞砚等人睡着,又回到桌前拿了纸和笔,随后一刻不耽误,折返回明娆身边。
半靠在床头,长腿随意支起,将纸垫在腿上。
就着昏暗的烛光,趁着未干的墨迹,龙飞凤舞的一行字缓缓落于纸上——
“臣愿将兵权交回,再不过问任何琐事,望陛下恩准。”
琐事,即所有朝堂政务,边防军务。如此种种,如今在虞砚眼中,皆一文不值。
只够写完这一行字,便没有磨了。
虞砚冷笑了声,随意丢了毛笔。
一个连落款都没有的极其粗糙的告假书被虞砚随意叠了叠,扔在床头。
明日他便派人快马加鞭,把这个好消息送回京城。
若是太后敢把主意搭在明娆身上,那虞砚倒是不介意叫那位养尊处优、渴望权势的妇人知道,何为国破,何为家亡。
她不是野心勃勃,想要与开国太.祖皇帝时期,揽政的那位赵太后相提并论吗?
她成为不了开国第一位太后,却也是可以成为亡国前的最后一位太后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