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两天,听闻保山、下关爆发霍乱,温琰带着药物回去参加救护防疫,她曾经接受过医护训练,如果当初顺利学成,现在应该是一名护士。
两个月的时间,她与救护队一同顺着滇缅公路四处奔走,经她之手打预防针的就有近千人。
滇西疫情得到控制,温琰返回昆明,风尘仆仆,原要好好休息几天,回到住处,却发现仓库的门锁被换过了。
她急忙去找红姐。
红姐是她在昆明交到的朋友,一个寡妇,也是百货商人。
“你不在,上个月一群匪徒抢劫仓库,把货偷走了,我去西南运输处找你那个朋友,他当时就带几个队友追上劫匪,把你的货抢了回来。”
红姐将新锁钥匙给她,大嗓门如同喇叭:“妹儿,秦衡这个男人可以,有情有义,你要抓紧哦。”
温琰到仓库清点百货,晚些时候出门,去西南运输处请秦衡吃饭,向他道谢。
金碧路□□饭馆。
“你再晚回来两天可能我们就见不到面了。”秦衡苦笑说:“滇缅公路中断,国民政府决定撤销西南运输处,南桥机工被解散,我失业了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
“有一句话叫做,飞鸟尽良弓藏。”
温琰知道南侨机工回国后薪水很低,许多人靠海外汇款度日,可年初南洋沦陷,他们失去家人的联络和资助,生活已经无法继续。
“你以后跟我混吧。”温琰说:“做我的助手,好歹我还有辆道奇。”
秦衡看了看她,低头半晌不作声。
温琰知道他在新加坡也是富家子弟,不禁问道:“怎么了,觉得替女人做事没面子?”
秦衡稍显尴尬,满不自在地摸摸鼻子:“没有,只是突然想起我妈,她也是个很厉害的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