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她不能死,必须好好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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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温琰被困歌乐山的两个月,青蔓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,刚从望龙门看守所放出来。
梁孚生来接她,坐在车厢里,脸色阴沉得厉害。
将近个把月的羁押,她浑身又脏又臭,一坐上车,梁孚生满是诧异,那味道熏得他眉头拧成了结。
“你怎么弄成这样?”
她那么爱干净,爱卫生,平日里看见有人吐痰都受不了,如何在里头熬下来的?
青蔓长吁一口气:“谢谢你从中斡旋,替我争取优待室,每天可以看报纸,下棋,还有肉吃。不过没法洗澡,顶多拿毛巾擦一擦,我这头发可能都长虱子了。”
梁孚生非常嫌弃,不愿靠近她:“回去好好搓干净,幸亏没有用刑,否则我看你怎么办!”
青蔓闭上眼,神情疲倦:“我要告他们。”
“谁?”
“抓我关我的那帮人,他们枉顾法律,肆意逮捕良民百姓,对我进行非法拘留,我要向报社揭露他们的暴行,向法院提告。”
梁孚生难以置信,她被关了这么久,竟然不知安分,还变本加厉?
“为什么抓你,谁让你给美国记者做翻译攻击国民政府的?”
“我只是陈述事实,合众社记者想了解綦江战干团惨案,那么多进步青年被屠杀,不该报导吗?”
梁孚生缓缓深吸一口气,压下嗓子,冷冷静静地告诉她:“你现在很危险,青蔓,这次只是给美国人做翻译,尚有转圜余地,下次呢?如今重庆遍地都是军统特务,倘若你还不及时抽身,下次我是不是要去白公馆探监?那种地方进去就出不来了,你想让我散尽家财为你四处奔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