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有张婆婆照顾家里,为我省出许多空闲和时间,温琰也养了许多动物,小鸡、小鸭、小兔子、还有猫和狗,不再对我寸步难离。
见她如此,我以为自己离开两三天应该不成问题,于是有一次去外地出差,回来发现她对我熟视无睹,既没有发脾气,也没有哭闹。我还以为她进步了,没想到回房间一看,她竟然报复性地把那堆动物全放在我的床上,拉得到处都是。
还有一次,我答应陪她吃饭,可临时有个牌局,回来晚了,她就在我的书房捣乱,把合同折成纸飞机,一架一架,从窗口往外丢出去。
我真的有点生气了,将她训斥一顿,没等说完,她冷着脸扭头跑掉。之后好几天不理不睬,只要我出现,无论她在小餐厅吃饭还是院子里荡秋千,都会立刻走开。
面对如此任性且不讲道理的祖宗,我还能怎么样呢,哄呗。
温琰最爱玩的一个游戏就是被我抱起来,抛向天空,然后稳稳接住。要趁她蹲在地上玩泥巴时,突然袭击,这样她来不及反应,瞬间投入游戏当中,又叫又笑,很快便把记恨我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。
那次以后,我发誓再也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。
这样的相处,外面有谁相信呢,都以为我金屋藏娇夜夜春宵,可我却一直在做和尚,而且是得道高僧。与自己喜欢的姑娘同在屋檐下却不同房,就算同房躺在一张床上也绝没有香艳裸露的画面,我真该为自己颁一枚圣人勋章。
有时陪温琰歪在沙发里发呆,落日斜照,细微的灰尘在光影里翻飞,这场景十分熟悉,我突然就记起小的时候,有一天我们四个挤在床上午睡,睡得昏昏沉沉,醒来周遭静得出奇,仿佛已经过去一生那么久,揉揉眼睛,看见胡蝶似的枯叶落在窗台边,我们伸手去抢,嬉闹起来,一张叶子也能高兴好久。
我心里有点疼,透不过气,垂眸看着温琰,她安静乖巧地待在这里,就跟从前一样,什么都没变,我的慌乱得到抚慰,心魔埋入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