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琰目光凶狠毫不示弱。
可是痛过那一阵之后,她又变得异常可爱,呆呆地趴在枕头里,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茫然睁开,不知在想些什么,因侧脸压着,嘴巴噘起,乖巧极了。
那段时间朗华什么都没干,几乎每天在家守着她。
夜里邹妈睡得很死,雷打不动,有时温琰半夜疼醒,房间里乌漆嘛黑,只有她一个,吓得哼哧哼哧抽噎,朗华耳朵灵,听见会立刻来到她的房间,打开台灯,倒水喂一颗止痛药。
之后温琰就不让他离开了。
“有鬼,你不走。”
朗华坐在床边她看得到的地方,指了指自己的脸,问:“我是哪个?”
温琰表情娇憨,像打瞌睡的奶娃娃,眼皮子眨啊眨,说出一个本能的答案:“妈妈。”
“……”朗华歪起嘴角,无语道:“喊哥哥。”
温琰却哈欠连天,轻揉眼睛,顷刻间睡了过去。朗华见她嘴巴张着,怕口水流出来,于是伸手摸到下巴尖往上推,合拢。
虽然傻了,但她变成一个小乖乖,朗华心里变态地想,这样也挺好。
重庆入夏后,温琰伤口痊愈,失去疼痛的限制,她如脱缰野马上蹿下跳,愈发调皮捣蛋。
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和陪伴照料,温琰对朗华生出强烈的依赖。
那晚他在外面跟人吃饭,回来下了车,还没走进家门就听见二楼惊天动地,温琰的脾气坏到极点,哭叫喊骂,还砸东西。
他上去一看,不知道为什么窗帘被扯落了,枕头和被子也乱七八糟躺在地上,浴室里更是狼藉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