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华为她鼓掌:“不愧是在山城长大的,上坡下坎跑惯了,腿脚厉害得很。”
温琰瞧他一本正经那样儿,好笑道:“你个憨包。”
来到上海以后,他们必须习惯国语,彼此私下讲话也变成国语夹杂方言,方言夹杂国语,切换自如。
“饿不饿,找个地方喝酒。”朗华提议。
温琰摆手:“喝酒就算了,吃点夜宵吧。”
“你想吃啥子?”
她长长叹气:“老麻抄手,串串儿,锅巴洋芋,酸辣粉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”朗华赶忙打断,拧眉好笑道:“要不买张船票回重庆吃?”
温琰砸吧砸吧嘴,馋得心痒痒:“我现在还没习惯这边的饮食,老是想吃辣的。”
“上海也有川菜馆,可能现在还没关门,我带你去。”
“那倒不用。”她又拒绝:“前面有个小摊子,随便吃点儿,早点回家。”
朗华对这敷衍的态度很不满,冷笑道:“急着回去陪秋意啊?他怎么不来接你?”
“昨天梁公馆来电话,让他今晚过去吃饭,不晓得现在回家没。”
家?他们还当真在公寓里过起小日子了?
路灯下灶炉冒着白烟,小贩用上海话叫卖吆喝,温琰要了一碗虾肉馄饨面。
朗华把黄包车的租金交给她,温琰点过,仔仔细细揣好。
见状他便调侃:“你现在还愁这几个钱吗?少奶奶。”
温琰“嗯”了声:“我一定要自己手上有钱才踏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