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走远,青蔓安静半晌才问:“那两个是你朋友?”
“不是。”朗华整理长衫:“清水袍哥,混码头的,信字堂在最底下,啥子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干。”
青蔓心脏直撞,垂着眼帘,屏住呼吸,到底把心里话说出来:“你还是离那些人远点儿。”
朗华敷衍地“嗯”了声。
晚上九点,温琰、秋意、青蔓和朗华四人在环球电影院集合,看西方默片《房客》。
伸手不见五指,堂厢里昏暗幽沉,一排排座位,人影模糊。
温琰怀里抱着零食,小声询问秋意,这电影讲的什么故事,她看不懂。
秋意见她耳朵已经凑过来,便贴近了,悄悄道:“一个连环杀手,专门杀金发女郎,这个女主角正好就是金头发。”
“房客是杀手吗?”
“不晓得。”
温琰想了想:“他长这么英俊,我觉得应该不是。”
“英俊?”秋意扯扯嘴角,不由嘀咕:“有我英俊吗?小娃儿懂啥子?”这么说着,手伸过去拿零食,被拍了一掌。
温琰斜眼瞥着,目光落下,忽而好奇:“你手啷个这么大?”
闻言秋意张开五指,让琰琰把手覆上,比了比,他得意道:“你手太小了,小朋友。”
温琰困惑,不知从几时起,他突然个头窜高,手长脚长,两条腿跟竹竿似的,头发也不剪,扫着眼睛就别到耳后去,因此愈发像漂亮姑娘了。
如果朗华是玉面凶鬼,喜怒无常的兽类,那么秋意便是半熟待放之阴柔邪花,春凉贪懒之鲜艳小蛇,年纪虽小,初见端倪。
温琰与他比了会儿手,忽然听见些微骚动,抬眸望去,银幕里,金发女郎和苍白英俊的房客含情脉脉,越凑越近,两片嘴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贴到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