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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机场到家的路上堵车,比原定迟了一小时,云潆坐在车里看着上海高架上的车水马龙,一时很不习惯。
和方清源的车比起来,黄阳阳的车太新太高级了,她也不习惯。
下了车,看见小区里穿花里胡哨夹袄睡衣出门吃肯德基的爷叔阿姨,就控制不住想起红尖镇上穿黑底蓝边抽水烟的爹爹嬢嬢。
珍妮盼天盼地终于盼来了一梯一户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,他狂奔而出,眼角沁出久别重逢的泪花——
“桃桃!!”
……
然后,整个人傻眼。
看着电梯里洗脚丫头一样的小姑娘半天没说话。
云潆裂开嘴朝他笑,就是没挪开脚从电梯里出去。
下一秒,整栋楼响彻珍妮女士撕心裂肺的怒吼:“我的天你是吃猪饲料了吗!!!!!!!!!”
黄总不厚道地笑出声。
云潆瞥一眼发小,不露怯,挺了挺腰杆哼唧:“方清源说你要是骂我他会给你打电话家访!”
珍妮什么都顾不了了,把小姑娘端到秤上,两眼一黑,虚弱地西子捧心倒在地上。
但两秒后他重新振作,跳起来要出门买泻药,并且安排了干蒸、热瑜伽和游泳两千米的速效减肥套餐。
本来订好的本帮菜果断取消,让助理下楼买没有沙拉酱的蔬菜沙拉。
不过……
方所从遥远的云滇致电珍妮:“以国家体育总局最新一版为参考,云潆属于偏瘦范围,在这里是我管着不让她减肥,你不要怪她。”
珍妮满头汗,找到了点小时候被老师带到办公室的感觉,不过还是坚强地:“她要上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