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长去世前,我曾发誓若郑氏不能在我手中得成霸业,必自绝于他灵前谢罪,如今郑氏覆灭,嫡脉尽损我手,虽说兄长肯定不愿再见我,可我还是得去给他赔罪。”他欠兄长一命,临了也得去给他道声罪。

时知看着郑濂平静的眸子,忽而笑了:“好,最后一程我就不送了,我让白雀帮你准备祭奠令兄的祭品。”

郑濂郑重行了大一礼:“多谢崔女郎。”

他这一拜是真心的,时知愿给他这个临死的体面,这份情他承了。

郑氏的家族墓地早就被青云军团团围住,但他们没有靠近只在外围守着,陪郑濂准备祭祀的只有白雀和他几个最得力的手下。

看着郑濂郑重给郑湘上香磕头,白雀觉得心里腻歪,可女郎的吩咐他得遵从。

行完礼,郑濂看向祭桌上另一壶酒,他知道这是给他准备的,能有个全尸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。

看着郑濂把毒酒一饮而尽,白雀走上前来道:“这酒不会立即要命,喝了后你会慢慢不能动然后不能说话,最后才会失去意识,大概得有那么两盏茶的时间。”

“崔女郎果然宽厚,这样的好东西竟然浪费在我这个罪人身上。”郑濂听后笑了笑,他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僵硬。

白雀把郑濂放倒,看着他一脸安详等死的模样,自己也坐了下来等着,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道:“我们女郎说你一直在操心郑氏族人的身后事,可却没有操心过自己的这让她有些于心不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