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为同族,享受家族庇护,若我功成,他们自然也享受荣光,所以谈不上全然无辜,可他们也罪不至死,我会把家主府这一脉全都除族,自此荥阳郑氏不再有我这样的罪人,他们也不再有我这样的同族。”

郑濂不会天真的以为时知会完全不为难郑氏一族,可留旁支一些性命总不难。

“哪怕我把他们都归入罪奴贱籍?”对世家之人来说这可不比死了强。

郑濂垂眸:“若是如此,他们也不会苟活。”

明白了,这是求她把没有参与图谋的郑氏族人保留良籍,给他们存一丝生机。

“郑氏家主府的嫡脉呢?你选择舍弃了他们?”时知没说答应,也没说不答应。

“荣光时都是受益者,此刻城破家灭那接受这般结局也是他们的命。”他自然也是想救的,可定他们生死的人不在他。

“天下恐怕再没有比你更识时务之人。”永远都能选择出最保险最有利的那条路。

看郑濂一副老实听话的模样,时知动了动手指:“留那些人的良籍也不是不可以,但我一直都很好奇几件事……”

“女郎尽管问,罪人郑濂定然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郑濂的回答很上道。

时知走近郑濂,蹲下与他平视,缓缓道:“靖州之事后,冤魂可曾入你梦?”

听了这话,郑濂的眸子缩了缩,最终他还是低声道:“落子无悔,这罪孽虽百死难赎,可我别无选择。”

“你倒是聪明,知道此刻再说些一时糊涂后悔的话反而让我反感,可我一直不明白,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真觉得我是个菩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