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濂听了这话嘴角泛着一丝苦笑,但很快就收敛起来,温和的道:“让女郎见笑了,不过是年少轻狂,自命不凡,经历过些事才知道自己在这天地间不过是蜉蝣而已。”
时知看着他颇有些郁郁的神色,安慰道:“世兄年少高才,听闻去年已高中进士,已是人中龙凤,何必如此自贬。”
郑濂浅笑道:“女郎不必安慰我,濂并没有郁忿不满,只不过是有些感慨而已,世事无常,当初在江南你我年少青春,还在书院侃侃而谈,谁能想到而今却以这样的情形见面了。”
时知颇有些同情,她温和道:“世兄不必客气,叫我时知便好,祖父于我取这字是可以与人互通姓名的。”
郑濂从善如流:“时知世妹,我字溪泉。”
两人打破了尴尬后,说话也自在了几分,时知把心底的好奇问了出来:“世兄勿怪,小妹有些话想冒昧问一下。”
郑濂神色温和:“可是好奇,我为何会答应祖父来这一趟?”
时知点头:“世兄出身高贵,不及弱冠便已是进士,以后自当是郑氏的良才美玉,清河对世兄而言似乎并不是个好去处。”
郑濂垂了垂眸,低声道:“我高中之后,父亲让我在宗祠发愿,此生不入朝堂,否则再不是郑家子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