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黎若真略一回想,顿时恍然大悟,这不就是昨日埋在雪堆下的书生吗?难怪二娃口口声声喊雪人。
“什么雪人,不许无礼。”她立即训了声二娃。
那边,贺沉晃了下神后,立即反应过来,快步上前冲女子拱手作揖:“在下贺沉,多谢姑娘昨日相救。”
“贺公子无事便好。”黎若真礼貌性地也福了福身。
“贺公子是从白云镇上赶过来的?一路辛苦了,不妨先进去坐着喝杯热茶吧。”
贺沉闻言犹豫片刻,按理说他不该进女子闺阁,但这院子里似也没地方能久待,唯一的石桌上也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。
想了想,他点头应了声好。
屋内暖和许多,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,贺沉不敢到处多看,照着黎若真所说的坐下,目不斜视地盯着桌上“略显”杂乱的书堆。
这黎姑娘貌似比他还要爱读书啊。
黎若真随手将书摞到一块儿,腾出小块的地方,给眼前男子沏了杯热茶,坐下后,有些不好意思说道:“贺公子,不好意思啊,我这里有点乱。”
“无碍!”贺沉忙摆手,“黎姑娘爱读书是件好事,乱点也没什么。就是……您看的这些是什么书,贺某怎地从未见过?”
花里花哨的模样也甚是奇怪。
“没什么,都是些杂书。”黎若真不想再解释,便转过了话题,改而问,“您身子如何了?昨日您晕了许久都没醒来。”
“多谢姑娘关心,贺某已无碍。李大夫说了,若不是黎姑娘及时救了我,我这条小命那也是难保。”
“姑娘的救命之恩,贺某在此谢过,此生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恩情。”
贺沉心里感激,说着又站起身朝她深深鞠了一躬,黎若真见了,不得不也跟着起来虚扶他一把。
“贺公子言重了,换成谁当时都会救您的。”她淡淡一笑,看了眼放到一旁的书篓,“何况,您若是给我当牛做马了,那这考试可怎么办?”
贺沉倒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,被她这么一问,当场就愣了半晌,顿觉羞愧。还是黎若真率先打了个圆场。
“对了,贺公子,您确实是上京赶考的吧?那怎地落得这番田地?”黎若真好奇问道。
一般来说,上京赶考的学子大多是带着盘缠的,即便过得拮据些,也不至于像贺沉这般竟落得留宿街头差点被活活冻死的下场。
贺沉闻言,面上露出几许苦笑:“说来惭愧,若不是在路上遇到山匪,被抢光了钱财,我也不至于落到此番惨境。”
说起山匪,黎若真就不由想到了庞海。该不会这书生的钱财就是被他扒的吧?
“那贺公子,您此后有何打算?”
要知道,这里去往昌都可也是好几十里的路程,乘马车都要花上不久,更何况靠步行,而且这一路上都是些荒无人烟的地儿,可没地方给他投宿的。
贺沉摇摇头,语气有些无奈:“就算走我也要走过去,十几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这场考试吗?”
“黎姑娘,其实,今日来找您,我还想求您件事……”
“不借!”不等他说完,黎若真便摇摇头,“我不借钱给陌生人。”
贺沉: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