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予乔浑身绵软地陷入灰色床单里,时嘉琛却在这时慢条斯理起来,如同拆解礼物的包装,修长的手指在她衣料上翻飞,整个过程被他无限拉长。
江予乔咬住下唇,酡红着脸,无法忍受他肆无忌惮的目光,伸手捞过枕头,侧头将脸埋了进去。
“成套的。”时嘉琛俯身,右边手肘撑在她耳侧,呓语般,低声说着。
江予乔却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穿成套的内衣,她早该想到,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,这样无异于火上浇油。
卧室的窗帘一直没有关,因位于高层,视野一览无际,万里无云的天空像蓝色的海洋,起初是平静的,后来慢慢浮动蜿蜒起来。
江予乔开始还能注意到天空、阳光,可到了后面,她的注意力便完全集中在时嘉琛的手上。
她两鬓和后背都冒出涔涔的汗水,死死咬住下唇。但没过一会儿,她再也忍不住,便放肆地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她指尖一次次地抠着床单,似花朵般绽放。
他是眼光独到的收藏家,她就是他爱不释手的绝世孤品;他是造诣非凡的丹青手,她就是他笔下绚丽绽放的红色蔷薇;他是心灵手巧的西点师,她就是他点缀在奶油上的那一簇小小的、细嫩的、粉色的裱花。
床头抽屉“砰”地一声轻响,宛如赛前裁判的哨声。
江予乔在久违的充盈中落下泪来。
时嘉琛微微支起身子,拇指在她眼下滑过,低声问:“怎么了?”
江予乔摇头,隔着水雾望着他,喉间哽咽:“好想你。”
时嘉琛头发有点乱,是她刚才动情之时不小心抓的。这种凌乱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初尝人事的大男孩,因为她的“好想你”,送上最纯粹、最完整、最有力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