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吃能睡能下地,比你可硬朗多了。”沃檀走去桌子旁倒了杯茶,一气饮尽。
重新倒了杯温的回到榻边后,她递给自己夫婿,看他连喝水都要分几口,不由愁大了头。
作戏什么的虽然有意思,但天天要端着,话也不能随便说,她恨不得明天就把所有事情给了结。
但心急吃不上热豆腐,何况这是朝堂大事,又哪里凭人心急就催得动的。
……
景昭吃完药后不久,黑夜便盖了下来。
草丛里的蚂蚱已经饿死得差不多了,这时节,外头只听得到老鹧鸪的叫唤声。
沃檀草草用了几口晚膳,也早早地熄了灯烛,除鞋上榻。
被窝暖和,还有微弱的药香。
怕过了病气给她,景昭早便提过要分榻,起码分被睡,但都被否了个利落的。这会儿夫妻二人同盖一床被,在里头边摸手,边说悄悄话。
沃檀聒噪,话密起来便像给人耳朵搔痒似的,闹得景昭总要侧一侧头,躲避她口鼻之间喷出的热息。
且他这妻有时候不想说话了,就往他手心写字,一笔一划摩挲着,挠得人心也难定。
而在手上写字还算她宽容了,不安分起来,她的指腹会落在他的胸背或脖颈,甚至大腿,更甚至……直接上毛笔。
比如这会儿,他侧面卧着,后背有尖尖的笔头在上面写着:“你这病什么时候能好?”
只比蚊虫叮咬力度大些的笔触落在背上,那笔像故意顺着他筋骨的走向在游走,痒嗖嗖的,令他浑身血液都往那处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