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忤在地心,一时忐忑难安。
可想了又想,陈宝筝一个待罪之身的臣子之女,若能在那太子妃位上多盘桓几天,那他们的胜算便多了几成,但皇叔这么讳着不松口……
五皇子坐了下来,人有些打蔫:“我也知道那陈宝筝是个该死的,若不了结她,怕是她要害到皇婶头上来。但是皇叔,为了大局,咱能不能多保她一阵子?就一阵子而已,待太子打趔趄了,我必让人杀了她。”
蜃烟拂着,暖阁里头静了下来。
眼见杯盏之中空了底,韦靖上来添茶。可他甫一靠近,景昭便单手撑住案沿,压着嗓子咳得震心震肺。
这下五皇子也坐不住了,赶忙绕去对项帮着抚背:“皇叔莫急,侄儿不保太子妃了,六幺门也不管了……”
他胡乱否着自己方才的念头,但景昭以往是略咳一阵便能消停一阵,可这回却咳到腰都佝偻起来,脑袋简直要贴去小腹间。
五皇子揪心极了,立马让韦靖去唤大夫。
而便在韦靖离身不久,景昭的咳意奇妙地开始平复下来。可脸唇已有些白的白青的青,看着很是嚇人。
好半晌后,待气息完全顺和,景昭饮了半盏温茶,与五皇子道:“此事我已知,你先回罢。曹相想与东宫结前缘,怕是难以如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