沃檀人向前摆,两臂圈住那截腰,把脸偎在他腹间,哼唧间不无哀怨:“腿都给我遛细了,成亲真的好累,我晚上怕是临幸不了你了。”
景昭挽两下嘴角,款款低眉:“迟些便唤人前来替你梳洗,若是累了,便先休息罢。”
他在,下人不好进来伺候,可他欲要走,新娶的娘子却将双臂收得越发紧,咽咽囔囔像讨奶喝的小孩儿,腻歪得让人想抱到膝上咂个够本。
于是本还揽着的,过会儿变成窃窃私语,再过会儿凑得近了,变作景昭扣住沃檀的腰,托着她的脖子,互相衔出一阵湿答答的舐感。
黏黏糊糊的鼻音与“吱呀”的门扇声一道响起时,但见那原本阖得好好的门被人推开,而门槛外头,站着个手足无措的男童。
见里头的一对新人双双望来,男童吓得两只手都扣到了一起,红着脸唤了声:“皇叔。”
沃檀从景昭臂弯里探脖去望,见那男童约莫四五岁,肉团团的脸膛,生一对招风耳,身上穿着饰有团龙的交领曳撒。
“彻儿。”景昭把人唤进来,这才见那男童身后还藏了个小囡囡。
囡囡生着双葡萄眼,小嘴儿跟樱桃似的。是二人早前在苗寨认的干女儿,小嘉月。
两个娃娃手拖着手,费力跨过门槛,进了房里头。
嘉月还好说,小姑娘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对稍显眼熟的大人,神情七分懵。而那被唤作“彻儿”的男童则有些战战兢兢的:“皇叔,是彻儿逾礼,彻儿知错了。”
童声稚气,却又像模像样。
沃檀今天跪得太多,膝实在曲不下去,便拽着景昭手指问:“这是?”
“陛下膝下最小的皇子,行第十三。”将沃檀安置到凳子上落坐后,景昭蹲下身:“怎来了此处?大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