沃檀跟眼过去,见是一朵粉白色的芙蓉,耷拉着挂在枝头,摇摇欲落。
她思绪浮离,半晌静默后问:“祖母……是不想让它掉么?”
老太太笑着摇了摇首,说了声快要下雨了,便拖着沃檀便往前走:“由来种什么因,结什么果,这世间的人也好,物也罢,都不该躲啊。”
便于她们转身不久,一阵夹杂着潮意的风刮过庭院,那朵木芙蓉在枝头来回荡了几圈后,啪嗒一声,落在了泥地里。
彼时的陈府之中,母女二人也正相携着在散步。
而听罢母亲的话后,陈宝筝停下脚步:“阿娘是说……咱们母女都自请出家?”
“这是最坏的打算,就算做不成太子妃,可命还是在的。只要活着,总有机会为你爹爹报仇。”陈夫人眉尖微蹙,忧容难消。
未几她又拧了拧眉,宽着女儿的心道:“那丹书铁契是开国时赐给秦府,而并非是赐给你舅父的。若要细细论来,作为秦府女儿,也该有阿娘的一份,故阿娘会想法子从你舅父那将丹书铁契取来。筝儿莫怕,也并非就一定会走到那步去。”
陈宝筝眼神微凝:“我好歹是入了玉碟的皇家妇,阿娘不用担心我难保命,但那丹书铁契只能免一个人的罪,保一个人的命。不知阿娘是打算保自己,还是保爹爹?”
如同被利斧凿中,陈夫人耳膜轰轰乱响:“筝儿,你怎么?”
母女两个对视半晌,陈宝筝弯唇一笑,把自己有孕的消息说了出来,又轻快道:“所以阿娘莫要怕,只要我生下皇长孙,爹爹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陈夫人身子轻晃,思绪被堵住好片刻,才反应过来女儿说的话。
这无疑,是个极好的消息。